1415103-33米久傑
大學裡,時間漸多,常常喜歡回憶高中。高中是一段難忘的時光,随便一件小事,如今拿來咀嚼,更是别有一番風味。
那是一個星期六的下午,已經是高三的最後一個學期了,黑闆上的倒計時由三位數變成了兩位數,春困在高考臨近的緊張、教室壓抑的氛圍下,消失得無影無蹤,看得見的隻有埋頭苦讀、奮筆疾書的一個個“祖國的未來”。下課鈴聲如期而至,真如班上同學作的一首小詩: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萬物複蘇。一周七天,唯有星期六的晚上沒有晚自習,星期天的早上沒有早自習,所以,這短暫的一個晚上就成了大家放縱的唯一時光。
大家紛紛脫掉套在身上、早已不知多久沒洗過的、萬能的校服。三五好友相邀,或一同爬山,于熊首(學校背後一山,比會龍山稍高且廣)之巅,仰天長嘯;或防洪堤上,于沅水河畔,望大江東去;或四處漫步;于劉曉公園(為紀念本地的無産階級戰士劉曉所建),感思曆史前事。我也和幾個同學相約一起去網吧,不可否認,适當地玩遊戲也是一個極好的放松心情的方法,在遊戲裡,總能讓我們全神貫注,暫時忘卻煩惱和憂慮,釋放壓力。匆匆忙忙地往校門口趕去,三步作兩步,隻為了能搶到公交座位。當然更多的時候隻是一個幻想,每次到的時候車子已經“滿載而去”,此時便隻能繼續等待下一輛公交車,不過也隻能是站票。這天到的時候,雖然沒座位了,但還能站,便欣然地上了車。作為一個小山城,行駛自然不會平緩,上下坡是經常有的,這就極其考驗站票的人的平衡力了。又是一站到了,下車的人沒有,上車的卻又三四個,陸陸續續地擠進來,最後,一個穿着深色外衣的老奶奶,一手拿着老年卡,一首拉着門把手,慢慢地爬了上來,似乎是看裡面已經擠滿了,便抓着扶手,站在了司機駕駛的後面一點兒。這時,聽見旁邊座位上的人對他鄰座的朋友說:
“看見那個人了嗎?快給她讓座呀!”
“要我讓,你怎麼不讓?”
“我又沒穿一中的校服,你穿着校服,出來是代表着一中的形象的,你讓了座,别人好歹還知道你是我們學校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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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們的後續對話是怎樣的,也不知道最後有沒有讓座,我隻知道我已經到站了,我應該下車了。
當時并沒有深思,因為當時心中隻有高考,學的隻有課程。現在回想起來,隻覺不知滋味。做好事應穿着校服,學習雷鋒應放在雷鋒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不是應該在課本上,視頻上,嘴上?我們學得很多,懂得很多,但我們做得太少,做得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