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5101 許敏

往一座城，看見又遇見，然後隻能說再見。——題記

鳳凰，在沒有去過之前，對她有着無限遐想。不知道為什麼鳳凰成了無數情侶心照不宣地一定要走上一遭的地方，曾今也有過兩人一起去的念頭，終究因為瑣事而擱淺，最後竟成為心中的一抹遺憾，如今也隻能一聲輕歎。時隔一年多，我還是來了，好友相伴，因想來而來。

第一站：乾州古城。素來我對于古城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無端的喜歡。乾州古城是座具有4200多年的曆史古城，坐落于吉首的萬溶江河畔，沿青石闆小巷慢行，一呼一吸之間，能清晰的感受到古城特有的、厚重的氣息。古老的石闆路上，數百年來過客的足迹還清晰可見，不禁想到，如今我踏足的這塊青石闆，是否在幾十、幾百年前也有人在此駐足，那麼他們又會想些什麼呢？彎繞曲折的小巷，卻又都可通向一個個豁然開朗之處……，河畔的老碼頭，殘留着舟楫絡繹不絕的興旺，應該也曾見證過一段腥風血雨。很想問問，那高築的城牆是否也曾顫抖過？金戈鐵馬馳騁過的街道，如今隻剩下安詳，小城的樸實、浪漫與這一方江水，在一場場杏花春雨、一片片滿城秋意中交融粘合，譜寫成了古城今日的格調。秋雨迎來了我，也意料之中的送走了我，奔赴了下一場遇見。

第二站：德夯苗寨、玉帶瀑布、天問台、矮寨大橋。苗寨給我的感覺就是古樸、安詳。依山而建，随水而居。木橋、石闆路、長着些許苔藓的石階，絢麗的民族服飾、慈祥的阿婆等等，這些構築了這一處與世無争的絕境。屋頂的炊煙袅袅升起，而後又擴散在風中，引得林中鳥陣陣飛起，為這安甯之地增添了一絲樂趣。接下來，有幸遇見了那玉帶一般的瀑布。自山頂傾瀉而下，想來這千百年注視她的人應該是不少的吧，才得以養成她這一真性情，毫不矯揉造作。登上天問台後，才驚歎，霧氣彌漫的峰林竟能如此的婉約，漫山的時厚時輕的霧，或纏繞于山腰、或萦繞在山頂，或消散、或聚攏。她的這份随性，竟讓我稍顯拘謹，她似乎又是在炫耀，炫耀她的自由以及那份怡然。矮寨大橋自然是集神奇與智慧與一體，那座公墓碑又是那樣沉重，面向大橋而立，安撫着英魂又守衛着這座足以令人驚歎的建築，來到這，不應是觀賞，而應是瞻仰。

第三站：鳳凰古城。古城的美，似乎各種旅遊攻略裡邊已經描述盡了。白天的熱鬧，夜晚的絢麗，這都是鳳凰。淩晨兩點多走出藍色雨酒吧，有幸遇見了你——深夜的鳳凰。不似白天熱鬧，也沒有夜晚的絢麗。打烊的酒吧，流淌的河水，夜風中晃動的燈籠以及巷子深處傳來的零散的犬吠聲，似乎這座小城也要微微入睡。在有些涼意的風中，緊了緊外衫，走過了小巷，穿過虹橋，來到了迷失過的南山瀾。清晨的鳳凰應該是慵懶的吧，不然清晨的船隻為什麼那麼緩慢，不然小販的叫賣聲為什麼那樣悠長，不然江對面的窗戶為什麼推開得那般向晚。

或許是夜晚的鳳凰太過醉人，又或許是《邊城》太迷人，總之，我心是歡喜的。

清晨坐在陽台的藤椅上，望着江中仿建的白塔，想起了昨晚看過的《邊城》，想起了那段它見證過的愛情……

“你是誰？”

“是翠翠”

“翠翠又是誰？”

“是碧溪岨撐渡船的孫女。”

……

故事就這樣開始了吧。那個說着“回頭水裡大魚來咬了你”又請人送她回家的男子就這樣入了她的心吧，畢竟那個輕聲罵她“悖時砍腦殼”的女子他早就放不下了。如果沒有後來的水碾，沒有後來的媒人，甚至沒有天保的愛意，沒有什麼“車路”、“馬路”，傩送和翠翠會不會好好在一起呢？又會不會在月光下唱三年六個月的歌？爺爺又會不會活得更久一點？但從來就沒有“如果”，“都愛翠翠在兄弟之間”這份糾結，天保選擇了遠走桃花源，不幸掉水身亡。傩送在煩悶與不安中也選擇了遠走他鄉。

“到了冬天，那個圮坍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那個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夢裡為歌聲把靈魂輕輕浮起來的年青人還不曾回到茶峒來……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

實景演出的“邊城”似乎更加生動的闡釋了翠翠、天保、傩送之間那段糾纏的故事。

“翠翠，你還在等嗎？”這是天保在問，這是傩送在問，這也是爺爺在問，沒能親口吹“娘送女”把翠翠交付給可靠的人。“我在等！”“等一城煙雨，隻為你！渡一世情緣，隻和你！”這才是翠翠的内心，那顆真誠而堅定的心，那個月光下唱歌的人應該也聽到了吧。

“會回嗎？他...”

我想，他應該是回了的吧。